一天,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,拿着带钩的长杆,到我们家老槐树底下采槐花。他们说采了槐花去制染料。他们采集皂角,说可以做代肥皂。看他们那洒脱的神态,似乎比种田人快乐,他们从哪里到哪里去,我无法知道。我隐约感觉到外面的世界远比我们村庄大得多。
有一回,我们家请来了一个木匠师傅做板凳,据说这师傅手艺高明,榫卯结实,经久耐用,他那不慌不忙锯木头的声音像音乐。我不由自主向前去接他锯剩的小木块,一不小心锯子拉伤了我的食指,鲜血直流,我竟然没有哭。大人包扎了一下,不几天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