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年玩伴

小时候最要好的堂妹段美玉,我们常玩的游戏是品筹,我们先共同准备筹码,筹码通常都用荆条制作(一种木质灌木)多数用笔直6寸长荆条当一,再找少量Y字形当五,三叉形的当十。两个人对坐在地上,先把筹条放在手掌,向上抛起,用手背去接,接稳后手背上有多少就得多少。一轮完了过第二关,叫五指登科。一方把所得筹码直立于地面,分别用五个手指按住。对方拿二根荆条以中间横扫,没有被扫动的再次归己,这样反复循环。玩的过程往往会忘记时空,输赢并不重要。每次都是美玉妈把她叫走。后来上学了就很少玩这种游戏。我们一块去打猪草,看到上好的就争先恐后地抢,兴奋得忘乎所以。不过也默默遵守一条规则谁先看到的谁就多采些,后来的只在旁边采,有点象捡蘑菇一样。

二哥带我玩是母亲派给他的任务,他曾制作过一付兽类旗,老虎吃豺狼,狼吃狐狸,狐狸吃兔,老鼠可以吃大象,再就玩象棋,把象棋翻过来和在棋盘一半的格子内,一个一个翻,一边翻一边可以吃紧挨着的,按大小吃,炮隔子吃。运气占主要的,技术含量很低。用鸡毛铜钱做毽子,我们水平不高,一般都是用手抛接。二哥一般不欺侮我,我也从不告状。有时候他把我逗哭了,就用一首民谣来劝解:“又哭又笑,黄狗下尿,走到麦子皁,拣了个大风帽,回来呵呵笑” 让我哭笑不能,他不大会讲故事,带我玩了好几年,好像挺迷糊的,不过他很尽责,使我避免了溺水或摔伤等危险。

跟我同龄的还有个堂弟段建军(比我少月份)长得很富态,天真烂漫。我只记得我们一起在柴垛上蹦着玩。后来听说因病夭折了。还有一个亲侄儿(其实只比少一岁)叫狗奶己,瘦瘦的,活泼可爱,也在少年时被疾病夺去了生命。这事我一直耿耿于怀,生命竟是那样的脆弱,病魔可恶之极令人发指。老百姓常常用“好人命不长,丑人守屋场”对他们的早逝表示惋惜。至于向科学向医学讨个说法,我不能企及。

我的邻居刘继倫比我大些,但智力和我差不多。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,有趣的很。他从小就会用一种竹制的漏子抓泥鳅,头天挖一些蚯蚓用火煨香,然后把它放到漏子底部,用泥巴封牢。在有泥鳅的水田,散放插上标记。那漏子是一种泥鳅能进不能出的装置。第二天一大早去收,能收到好多泥鳅,我却不能。我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学,经常到他门上叫他一块上学,可他对上学不感兴趣,不几年就辍学回家放牛了,他放牛是一把好手。他的父亲是生产队队长,后来上边来了工人指标,他当上了正式旷工,长大后,我还到他单位做了两回客,感到当工人真好。

我们还有一帮小孩,经常在一起玩沙子泥巴,寻野味(植物类的),摘菱杆,嫩刺芽,挖鸡爪根,找龙船泡(一种端午节成熟的刺果)。一起登我们村最高的山峰,站在山顶向四周眺望,能看好远,确实大开眼界,一直能看到离我们四十里外的县城的后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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